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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字源学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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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6 18:02: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陈淑梅、杜永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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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汉语研究领域,“字源学”并不是一个陌生的概念。但是,真正的字源学研究,至今并没有真正开展起来,其基本理论的建立、基本概念的梳理,都还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汉语研究中,学者们常常把“字源学”与“词源学”的概念等同起来。这种等同,主要体现在人们为同源词或同源字所下的定义中。?
    王力先生在《同源字论》中,为同源字所下的定义是:“凡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义近音同的字,叫做同源字。同源字,常常是以某一概念为中心,而以语音的细微差别(或同音),表示相近或相关的几个概念。”(王力《同源字典》3页,商务印书馆1982。)?
    朱星在他主编的《古代汉语》教材中说:“同源字,是指音义俱近或音近义同的字。”“由于汉字是方块字,一个字一般都具有音、形、义三个部分,一个字就相当于一个词,所以,同源字,实际上也就是同源词”。(朱星主编《古代汉语》下册76页,天津人民出版社1980。)?
    周祖谟先生在《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是这样给同源字下定义的:?“在汉字里有许多音同义近,或音近义同的字。这类字往往是语出一源。如广与旷、坚与紧、孔与空、宽与阔、改与更之类,语义相通(或相同,声音相近、或相通转),所以称之为同源字。……同源字实际上也就是同源词。不同文字的同源等于是追溯语源。”(《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384页。)“类聚同源字的意思也是在寻求语源。同源字的研究,实际上就是语源的研究。”(同上,172页。)?
    按上述定义,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谈得是同源“字”,却是从音义关系上来谈的,而没有提到汉字的本体——字形。特别是空与孔、宽与阔、改与更之类,它们在字形上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称同源“字”?可见,上述定义,实际上是以字代词,将字源等同于语源。这种等同,有其历史的原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其一定的合理性。?
    首先,由于上古汉语是单音节语,从而决定了它的记录符号——汉字,绝大多数必然是一字记一词的。在上古汉语书面语中,一个字基本上记录一个词,字与词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等同的。因此,传统小学家基本上是字、词不分,在传统语言学中,在谈“字”的时候,常常指的是我们今天意义上的“词”(小学家们用“词”这个概念的时候,指的是“虚词”)。但是,由于绝大多数汉字与汉语单音词具有对应性,因此,小学家们的“字、词”不分,一般不会造成概念上的混淆。例如在训诂工作中,注释家们说某“字”有某义,人们都会明白实际上说的是某“词”有某义。?
    其次,汉字是表意文字,汉字的孳乳与发展,是以汉语的发展为推动力的;而汉字的孳乳,在很多情况下是新词派生的标志。例如:取,本义是获取,引申为“娶亲”,孳乳出“娶”字;田,本义是田地,引申为“田猎、种田”之义,分别孳乳出“畋、佃”字,取与娶、田与佃、畋是同源词,也是同源字。同源字与同源词的这种重合,也使人们在同源词的研究中,将同源词与同源字这两个概念等同起来。?
    但是,即使如此,本着术语必须科学、准确的原则,同源字与同源词这两个概念必须区分,而且也能够进行区分。这是因为,字与词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第一,文字是记录语词的符号,它的音义是从语言中承袭而来的,它的本体是字形,因此,研究同源字也应该从字形出发。在上述定义中,都是从音义关系上谈“同源字”,并未涉及到汉字的本体——字形,显然谈的是同源“词”,而不是同源“字”。词是语言单位,谈“词”应该从语言中的音义出发;“字”是记录符号,如果谈“字”,就应该以“形”为出发点。既然是谈“音义”问题,完全可以直接称“词”,而不必称“字”,造成概念的人为混淆。?
    第二,汉字与汉语中的单音词虽然有普遍的对应性,但仍然能够将字与词的概念进行区分。谈音义的时候称“词”,谈形体的时候称“字”,概念清楚,术语正确,何必要字、词混称呢?“字”只是记录符号,它是通过“词”来记录概念的,而不能直接“表示”概念。由于字、词不分,术语不准确,难免会影响论断的准确性。?
    第三,即使同源词与同源字有重合的现象,也能够把这两个概念区分开来。在谈形体来源时称“字”,在谈音义来源时称“词”,概念的内涵和外延都很清楚,完全不必混淆“字、词”的概念。?
    第四,由于传统小学家在训诂工作中常常是字、词不分,以字代词,因而许多学者认为,字源与词源的混淆,是古代小学家字、词不分的结果,现在以“字源学”称“词源学”,是对
传统语言学既定事实的承认。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传统语言学中从没有以“字源”指称词源的现象。古代训诂工作中产生的“声训”,一是破假借,根据语音线索寻找本字;二是借助同源词来释义,即通过同源词之间共同的词义特点来探索被解释词的词汇意义。训诂中的声训,主要是为了解“义”,即解释词的词汇意义,而不是以探索语源为目的。真正称得上“语源”研究的始于东汉刘熙的《释名》,但他自称是探索事物得名的来源,并没有称之为“字源”。相反,倒是现代学者将其误称为“同源字”研究。王力先生在《同源字论·同源字的研究及其作用》中写道:?
“从前有人研究过同源字,但是都没有成功。”?
    首先要提到的是东汉刘熙。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写了一部《释名》,企图寻找汉语的语源。
……他的《释名》,是企图把各种事物的名称的用意解释清楚。……?
    既承认刘熙研究的是”语源“,又称其是”同源字“研究,这明显是把语源和字源混为一谈了。王力先生还提到:?
    清代语文学家得力于声音之学,对于同源字的研究超越前人。在他们的著作中,常常可以
发现很精确的论断。例如段玉裁在他的《说文解字注》中说:?
    小宰‘傅别’,故书作‘傅辨’;朝士‘判书’,故书‘判’为‘辨’,大郑‘辨’读为‘别’。古‘辨、判、别’三字义同也。?
    “这种地方,是很好的发现。但是,段玉裁他们为文字所束缚,不能从语言看问题,他们对于同源字的探讨,受到了很大的局限。”?
    段玉裁分明进行的是同源词研究,并且在这里并未受文字“形体”的束缚,但是,却被王力先生概括为“同源字研究”。?
    王力先生的同源字(词)研究具有开创和奠基作用,但他对同源词与同源字的混而不别,
我们不敢苟同。?
    对“同源字”与“同源词”这两个概念进行区别,已经得到了一些学者的关注。蒋礼鸿先生的《读<同源字论>后记》,从训诂学的角度对王力先生以“同源字”称同源词的作法提出了不同意见:“讲训诂,探求语源,如若不严格区分‘词’和‘字’的概念,就会在实践上产生若干难于解释的麻烦,或自陷于矛盾。”任继在其《汉语语源学》(重庆出版社1992)中,也提出了区分同源字与同源词的问题。他认为,“字源意在文字形体的来源、造字的理据,而语源意在词的音义来源、造词的理据。”王蕴智的《同源字、同源词说辨》是一篇专门对两个术
语进行辨正的文章。他认为,“同源字的定义应该是:凡读音相同或相近,具有同一形体来源的字叫同源字。同源词的着眼点在于词的音义来源和音义关系上;而同源字的着眼点主要在于字的形体来源及其形义关系上。”“同源词属于词义系统问题,同源字则属于字形系统问题。”(《古汉语研究》1993.2,29页。)?
    尽管上述专家对同源字与同源词所下的定义各有不同,是否可取尚待讨论;但是,他们都注意到了二者之间的差别,将同源词与同源字这两个概念进行了界定和区分。只是“等同说”在学界影响深远,“区分说”并未引起广泛的注意。?由于“同源字”、“同源词”概念的等同,因此,汉语研究中虽然早就有了“字源学”这个概念,但是,汉语学界并没有真正的字源学研究,人们一直是以“字源学”研究之名,行词源学研究之实;词源学研究虽然多有成就,而“字源学”却成了有其名而无其实的空壳,更不用说对字源学进行研究了。?

                                               二?
    汉字在世界拼音文字和构意文字两大体系中,是构意文字的典型代表,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不间断地发展了三、四千年的构意文字体系。汉字历经数千年,由一批形象化的图画符号,发展到今天具有完备的构形系统的文字体系,期间经历了汉语由单音节语向双音节语的转变,由古代汉语向现代汉语的转变,但是汉字却很好地适应了记录汉语的需要,出色地完成并将继续承担记录汉语的任务。汉字应该是当今世界文字中构形体系最完备的文字,也是适应能力最强的文字。但是,却没有一门科学来研究汉字孳乳和演变的规律,这同汉字在世界文字体系中的地位,同汉字在中国文化史上以及在今天中国社会生活中的作用,都是极不相称的。?
    汉字字源学应该是研究汉字孳乳和演变规律的学科。在现代学术体系中,汉字字源学应该是汉字学的一个分支。王宁先生在《汉字构形学讲座》中为汉字字源学所下的定义是:?“尽量找出汉字最早的字形,寻找每个字构字初期的造字意图,也就是探讨汉字的形源,也叫字源,这是汉字字源学的任务。字源学是研究探讨形源的规律和汉字最初构形方式的学科。”(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3,11页。)?
    这个定义,揭示了字源学的本质:研究字形之源,字理之源,由此探讨汉字孳乳和繁衍的规律。汉字已经有五、六千年的历史,在如此漫长的历史中,汉字是如何由一批形象化的象形
符号发展为具有严密的构形系统的符号体系的?它是如何随着汉语的发展而适应记录汉语的需要的?它有怎样的发展机制?她是如何孳乳的?它的发展规律是怎样的?它的发展趋势是什么?在信息时代的今天,汉字的符号体系将怎样发展?这都是汉字学应当研究和必须解决的问题。具体来说,这应当是汉字字源学研究的范围和内容。?
    可是,汉语研究领域的“字源学”实际上是词源学,真正科学意义上的汉字字源学并未建立起来。因此,有关汉字的发展、演变的规律,汉字赖以发展的内部机制,都尚未得到深入的探讨。为了总结汉字的发展和演变的规律,掌握汉字在当今信息时代的的发展趋势和前途、地
位,建立汉字字源学已经是非常必要了。?

                                          三?
    建立汉字字源学,真正进行字源学研究,首先面临的是“正名”的问题,即要把字源与词源、字根与语根、同源字与同源词以及字源学与词源学区分开来,还字源学以本来的面目,从而建立真正的字源学。?
    一、字源与词源?
    “字源(原)”一词由来已久,在传统小学中,历来都是作为文字学书的书名,专指文字的起源沿革,并多以汉字部首为字源。例如,唐代李腾有《说文字原》一卷,五代林罕作《字原偏旁小说》三卷,宋代有娄机的《汉隶字源》六卷,《宋史·魏王廷美传》载赵光继有《广韵字源》,元代周伯琦有《说文字源》,清代有蒋和的《说文字原集注》、《说文字原表》,吴照有《说文字原考略》,汪立名有《鼎字源》……,等等。?
    现代一些学者也对“字源”的概念进行了界定,试图揭示“字源”的不同于“词源”的涵义。除了上文提到的任继、王蕴智等先生的观点外,还有一些专家的观点也很有代表性。例如,高明先生指出,“所谓字源,应指构成汉字形体的一些基本偏旁,主要是一些独体象形字和少数会意字。”(高明《古文字的形傍及其形体演变》,《古文字研究》第四辑,中华书局1980,42页。)张标先生认为:“字原的本义,殆指文字之母体,繁衍之本原也。”(张标:《说文部首与字原》,载《河北师大学报》(哲社版)1988第一期12页。)?
    我们认为,字源即指形源,是一组汉字字形赖以孳乳和繁衍的形体。通常情况下,字源是以声符的身份出现的。例如:?
辟——避、僻、譬、劈、癖、霹、擗;?
巠——颈、茎、泾、径、胫?
“辟、巠”是字源,是“避”组和“颈”组字孳乳的起点。?
    词源则是词的音义来源。例如,“囱、葱、聪、窗”等词的音义来源是“中空”;“旷”的音义来源是“广阔”,“湄”(有水草的河边)的音义来源是“形似眉”。?
    我们之所以把声符定为字源,是由于绝大多数形声字都是围绕着声符孳乳的。?
    当汉字产生了一批字根字符之后,汉字为了适应汉语发展,以不断适应记录日益发展的汉语的需要,不可能无休止地采用创造字根字符的方法来创造新字,而必须采用新的造字手段,
完善汉字的构意体系。这种新的造字手段,就是根据所记词义的特点,为字根或源字加义符。这主要有两种情况:?
    第一、因词义引申而造字。某个单音节词在书面交际过程中,不断发生词义引申,使单义词发展为多义词。这就产生了一字记多义的现象,势必会在书面交际中引起理解上的歧义。于是,人们为了使字符表义更加准确,便在原字上分别增加与各个引申义有关的义符,构成新字,以分化引申义,达到专字记专词的目的,使书面交际更加准确。例如:?
冓:遘、媾、構、觏、購、篝、??
    这组字,形体上都有共同的来源,都是由“冓”孳乳而来的,因此,是一组同源字。原字加上义符后,仍然读原来的音,这就使原字获得了声符的身份,构成形声字。同时,它们所记
录的一组词,都具有“交合”的隐性义素,因而也是一组同源词。(王宁《训诂学原理》150页,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6。)?
    可见,由于词义引申而产生的孳乳分化字,即是同源字,同时也是一组同源词。?
    第二、因用字的假借而造字。某个字在使用过程中,除了被用来记录本词之外,还被借用作另一个同音或近音词的记录符号,从而产生了一字记多词的现象。人们为了避免由于这种现象所造成的书面交际上可能出现的混淆,便为原字加上与假借义相关的义符造出新字以分化假借义,或者为原字加上与本义相关的义符造出新字以承担本义,从而孳乳出一组具有共同的形体来源的同源字。分化假借义的,例如:?
    辟,本义是“刑法”,但在先秦文献中,“躲避、开?、偏僻、譬喻”等词皆用“辟”来记录,为了分化这种一字记多词的现象,以提高汉字记录汉语书面语的准确性,人们便根据假借义的词义特点,为假借字加上与假借义相关的义符“辵、门、人、言”,以构成新字。在新字的结构中,原来的假借字成为声符,与追加的义符一起,构成形声结构。?分化本义的,是由于字符被假借义占用,人们再根据字符所记词的本义的特点,加上与本义相关的义符,构成形声字。例如:?
莫:暮  其:箕  云:雲?  益:溢  然:燃  康:糠?
    “辟”组字与上面六组字,其源字与孳乳字之间在形体上都具有字根与孳乳字的关系,因而是同源字的关系,但它们却不是同源词。因此,由于同音借用而产生的孳乳字,它们之间具
有同源字的关系,所记录的词却不是同源词。?
    汉字中绝大多数形声字都是由以上两种途径产生的,它们构成了汉字字符系统的主体。此外,还有些形声字是通过加声符和采用声符与义符拼合的方式构成的,前者如“星、狼、鸡、
凤”等;后者如“氢、氧、钍、镁”等等,但数量极少。因此,可以说,汉字的绝大多数是在
汉语的推动下,围绕声符孳乳繁衍的。因此,我们把声符定为字源,是符合汉字孳乳和发展的实际情况的。我们以声符为字源系联同源字,就能够理清汉字孳乳繁衍的主要线索,从而显示汉字构形系统发展的规律。?
    二、字根与语根?
    字根是同源字孳乳的起点。语根则是词语赖以派生的最初的词语,是同源词派生的起点。字根可以寻求,而语根则不易确定。因为,语言的产生已不可追溯,文字却是后产生的,而且文字总是通过物质的载体来实现的,人们可以通过前人留下的文物文字确定字根。一般地说,汉字系统中的独体字都是字根。派生出同源词来的语根很难确定,这是由于语言起源时的状态已经不可追溯,因此,语根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东西,实际上很难追溯和判定。?字根与字源的区别在于:字根是汉字符号体系最早的形体,在结构上是独体的;字源则是一组汉字形体赖以孳乳的共同的形源,可能是独体的,也可能是合体的。例如:?
    “其”是“斯、期、棋、欺”等字的字源,是独体的;而“斯”则是“撕、嘶、廝、澌”
等形体的字源。而“其”是两组字共同的字根。?
    三、同源字与同源词。凡由同一声符孳乳出来的一组字叫同源字,(这里,我们采用了王蕴智先生的定义。)例如上举以“辟、巠”为声符的两组字,它们分别都是以“辟、巠”为源字而孳乳的,具有共同的形体来源;同源词则指语音相同或相近,具有相同的隐性义素的一组词。(关于隐性义素,参见苏瑞《隐性义素》,《古汉语研究》1995年第三期。)?
    由于汉字是构意文字,因此,同源字与同源词的关系比较复杂。记录同源词的一组字可以是同源字,例如:?
禾、龢、盉;警、驚、敬、儆;?
    也可以是一组形体互不相关的非同源字,例如:?
天、颠、顶、题?
    从同源字的角度来看,一组同源字所记录的词可以是同源词,例如“?”组字所记录的就是一组同源词;也可以是一组意义毫不相关的同音词,例如“辟”组字,它们是一组同源字,
所记录的却不是同源词。?
    对上述三组术语进行了界定,字源学与词源学的研究范围和研究内容就都明确了:字源学是研究汉字字形的孳乳和演变规律的学科,而词源学则是“研究词的形式和意义的来源的学科”(武铁平《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42页。)。二者的研究对象和研究范围有着本质的不同。词源学研究词汇的派生规律;字源学研究字形的孳乳规律。?
    综上所述,汉字的本体是字形。字源学应该研究在语言的推动下字形派生的规律。字源学所要研究的内容,就是汉字如何在汉语发展规律的推动下,不断完善自己的体系,使自己不断适应汉语的发展的。传统小学家们忽视研究字形孳乳的规律,我们不应该继续忽视,更不应该以词源的研究代替字源的研究。?
    因此,我们应该建立一门真正的、研究字形孳乳和发展演变规律的汉字字源学。当前首先应当进行的,是建立一套科学的术语体系,将字源问题与词源问题真正区分开来,确立字源学研究的内容、范围、方法和目的,进行以汉字的本体为研究中心的字源学研究。我们期待有更多的学者关注和研究汉字字源学问题,建立科学的汉字字源学,把新时期的汉字研究推向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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