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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评论专辑(1):凡人作家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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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6 20: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刘勇
《钱江晚报》
2001年1月4日
   

      

  与其他当代作家相比,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王小波都更具有凡人的特点。我见过一张他在美国开车旅行休息时的相片,脚踏拖鞋,手持可乐杯,嘴叼香烟,那份陶醉于生活的自信与满足,完全“通俗”。他的言行中,我也没有找到古代圣贤的任何一点踪影,所引用的名言也只作自己的注脚,从不道貌岸然地说:我个人以为……他的话从来就不加遮掩,而且全是老百姓嘴里的大白话,绝不用一个听起来就很陌生的词。他的形象,有些类似邻里街坊中的“直肠子”,还能说会道,就是向别人挑刺儿骂一通也注定会有众多的人围观叫好。

    但凡人并不一定不优秀。在我看来,王小波可能是近二十年以来最优秀的文人,他获得的众多奖项暂且不说,单是其文字中的智慧就足以让许多成名已久的作协主席们惭愧难当。王小波说:“追求智慧与利益无干,这是一种兴趣。”而今,对利益的追逐使一些人丧失了想象的能力,变得异常实际。父母们可以花大本钱让子女学这学那,美其名曰“培养兴趣”,但真正的兴趣怎是单“培养”二字就可以产生的?王小波的小说或是杂文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念头,或许稀奇古怪,但至少证明他有着孩童式的天真,有这样品性的人无疑是可爱的。王小波作品的一个实际功用就是:让人们学会尊敬和向往智慧。

    王小波家学甚好,在外游学数载,知识层次相当了得,他刻意要做一个凡人式的知识分子,自有他的道理。因为首先这就是一个凡人的时代,几千年来固有的以圣贤为代表的秩序已经轰然倒掉,普普通通的人已经成为了社会的主宰,大众文化正日盛一日地挤小“严肃”文化的地盘。新的时代要有新型的文人诞生,王小波就自然地出现了。个体构成了社会,整齐如修过的草坪毕竟是一个极端而可怕的景象。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参差不齐方才显示出世界多姿的本原。

    以凡人面目出场的精英,从本质上来说又是孤独的,因为他的同道与知音并不很多,他也总是特立独行,不哗众取宠,只愿本着一己之知识良知说话,常常会被公众忽视,成为边缘人物。王小波英年早逝是一大遗憾,在他去世后才兴起真正的“王小波热”又是一大遗憾。作为文化现象,王小波可能永远再不会被炒得火热了,但是我们不应该因此就忘记他的存在.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到底留下了什么

■橡子
来源:《北京青年报》
2002年4月22日  


      以一种王小波式的散漫,《三联生活周刊》做了一个纪念王小波的专辑,也就引发了我对王小波现象的散漫联想。本来,对热点话题说东道西并不是一个值得夸耀的行径,不过,考虑到关于王小波的误会如此之多,好像不说点什么,反倒更不值得骄傲。除了奴性之外,还有懒惰会让人沦为沉默的大多数。所以,克服懒惰,应该也算是纪念王小波的一个好办法吧。

    《三联生活周刊》是一本向来张扬自己的人文色彩的刊物,这种刊物在目前的话语圈里还是不多见的。但是,这个纪念王小波的专辑不仅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惊喜的不同声音,甚至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声音。它似乎想建立起这样的一个推理:王小波的杂文主要是由《三联生活周刊》发表的,而这位死者的杂文最能体现他的思想性,所以,如果说王小波对时代有什么巨大影响的话,《三联生活周刊》无疑有着很大的功劳。这个专辑的另一个主题是,王小波的主要思想贡献在于有趣和自由,他的书和文章甚至缔造了一代“自由分子”。我在看到自由分子这个词组的时候是吓了一跳的,不明白为什么编辑们挖掉了中间的“知识”两个字,这种阉割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科学考虑呢?说实话,我很困惑。

    借一个著名的死者提升自己的文化地位,这种做法无可厚非,只要杂志与死者之间的确存在某种瓜葛。从朱伟先生的回忆里,我们看到了王小波与《三联生活周刊》的密切关系,所以,我很赞赏杂志的做法,这既是聪明的,对读者也是有益处的。问题在于,这么好的一件事,为什么会做得如此让人不信服呢?我想了想,决定把原因归结为做专辑的人并不真的理解王小波的文化遗产。

    王小波是个自由知识分子吗?应该是。他从西洋留学回国,按照现而今的说法是一只“海龟”,在集体的潜意识里,这就意味着他拥有更“先进”的思想资源;他本来担任教职,却辞了职专事写作,这种不依靠体制谋生的生活态度也很自由(如果不考虑图书和杂志编辑也是体制和权力的代表的话);他写过一篇文章叫《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人们一向把这只猪看做王小波的自况,是他追求自由的心灵的“外化”。从种种迹象看,王小波比当代文化圈子里的许多文人更有知识分子的批评底色,也更游离于体制之外。然而,误解也恰恰发生在这个地方。专辑的卷首语就用一种王小波的姿势(他喜欢读罗素,也喜欢引用罗素的箴言)引用了爱默生和伯里的话,表明王小波的意义在于他突破了一些陈规陋习,并且从事了“自由的建设”。这种引用西方话语晓谕国人的姿态,是流行于80年代的典型的启蒙姿态,是一种类似浇灌的动作:引用者在高处,而被启蒙者在下方,形成了不平衡的精神结构。王小波这样做,主要原因可能是他特别想强调自己的“海龟”身份,并且凸现自己的思想特色,以及他对“国学”的不齿。但是,启蒙的姿势与他本人的一贯追求恰好是相悖的。他在《沉默的大多数》里说,他无意于去启蒙和提高谁,他写作的目的基本上是提升自己。他完全有能力意识到,当80年代成为往事时,启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词汇,因此,把王小波归结到启蒙者的行列里,对他本人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更绝妙的是,《三联生活周刊》推出了著名网站西祠胡同里的一个论坛——“王小波门下走狗联盟”。这个联盟的“盟主”,一个学新闻的大学生对记者说,“这是对前辈的尊敬”。如果王小波在另一个时空看到他作为一个亡灵,已经被当做自由乌托邦里的“哲人王”而供奉起来,在他的脚下出现了这么一群虔诚的“走狗”,他会不会比哭还难看地笑起来呢?无论在小说还是在他的杂文里,王小波张扬得最彻底的,是一个人作为个人的自由与完整,是灵魂的独立与桀骜。他渴望的世界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自己的世界,是猪能够按照猪的方式生活的世界,是所有人最大限度地不被设计和统一安排的乌托邦。他说,“让我的想法和作品成为嚣嚣尘世上的正宗,这个念头我没有,也不敢有。”他绝对不会想到,那些所谓受到他的影响,被他的第一张多米诺推倒的年轻人,正麋集在他黑色幽默的旗帜下,成为一群对他本人驯顺的、丝毫不骄傲的、缺乏独立精神人格的“家畜”。如果杂志的编辑们能够稍稍揣摩到王小波这种死后的痛楚,他们无论如何应该以一种玩笑的口吻来讲述这群“走狗”的故事,从而消解掉网络上的精神崇拜游戏,剥离出它的真实意义。可惜,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他们很不王小波地煞有介事起来,以至于自己的认真本身也便成了一个玩笑,成了对王小波的精神“猥亵”。

    网络的复制功能和衍射作用对文化有着很难准确估计的负面影响。正像《大话西游》借助网络传播成为神话一样,王小波也面临沦为神话的危险。在《三联生活周刊》这个专辑里,在某些人缅怀的口吻中,我清晰地感觉到了这种危险。王小波正在被“王小波化”,并且变得异己起来。看网上那些由“走狗”们撰写的纪念文字,有时你很难想到他们讲述的就是狂欢者王小波,他的面目有些罗素,有些特立独行,有些庄严和滞重,但就是不像王小波。

    我从来不认为让一个年轻的作家去写思想性的专栏是个好主意,无论这个主意是不是为当代中国奉献了一个有血肉的、有烟火气的思想者。在启蒙被彻底解构的年代里,由狂欢者充当的思想者让人无法不联想到罗丹的那座姿势活像蹲马桶的著名雕塑。王小波那几年的确是多产的,但是,对于王小波本人来说,从沉默中走出之后,这种放肆的喧哗难道不是另一种设计和安排?他是不是考虑过这种专栏写作对他作为作家的灵性、恣肆的伤害?他在努力传播科学的人文思维方法,传播独特的“思想”的同时,他自身的有趣也越发僵硬起来,他在传道的过程中变得面目呆板,接近无趣。因为,以他体验性的文化资源,去开拓思想的疆土,无疑也是一种折磨。尽管王小波多数时候把这种折磨看成了享受,但他的鲜活是被扼杀了的。这种专栏的扼杀与其后发生的网络谋杀相继施于王小波,再加上所谓的浪漫骑士的桂冠,王小波从一个作家、一个早夭的作家升华为文化烈士,成为与僵硬的精神格局战斗而死的殉道者。这样的升华对于作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尊重,顶多算得上一种文化挪用,是很不庄重的青睐,是后来者为了某种自我目的而对死者的改写。

    让我最为忍俊不禁的是,杂志还约了两个有点名气的文学青年讲述自己作为“自由分子”的成长史。这样做的匠心在于,如果他们的成长得益于王小波的“第一推动力”,则无疑更加旁证出王小波的大师地位。如果我真的像编辑那样天真地以为,他们成长过程中的骚动不是由于天性,不是出于时代的躁动,而是源于王小波的影响,那我就真的为自己的智力感到悲哀了。两个文学青年中,李红旗是诗人,据我见过的“下半身”诗人沈浩波说,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诗人”。他主要的经历就是不断的出走,混在北京,最后一不留神就发表了许多作品,并且获得了连篇累牍的赞美。他跟王小波有什么关联呢?也许就是那一不留神。根据李红旗本人的自述,他并不认为王小波对他有什么根本性的影响,而且他很聪明地认为王小波“把嘴张得太大了”。看来,对王小波那些年的启蒙情结,并不是没有人感到狐疑的。另一个文学青年连岳把自己跟王小波比较亲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因为他们都是专栏作家,都不用从体制中获得衣食保障和其他好处,而且,比王小波幸福的是,他感到自己的生活状态几乎就是自由的。然而,当专栏作家真的就与自由更亲近了吗?真的就有了自由知识分子(让我们还是恢复这个词汇的完整性)的身份吗?这一点值得怀疑。在我看来,目前混迹于“有趣”的杂志的专栏作家远远比不上记者更有自由底色。当记者和编辑,至少能够接近真实的生活,尤其是底层生活,能够了解到粗糙芜杂生活中自由的稀缺与不易,在制度允许的情形下,还可能为正义的进程发出一些声音,这一点,在广西南丹煤窑透水事件中就得到了证明。如果不是记者的突围努力,金钱与权力苟合而做下的铁幕差点就永远合上了。反观现在的专栏作家们,他们的精神价值比最没有才华和独创性的诗人尤有不如,除了在一些间接材料中寻找小哲理、小情趣,在个人体验的基础上抖点小机灵之外,就是用狗哥搜索引擎整点大众没见过的材料给大众看。他们的专栏写作如果还能算得上是写作的话,其用途也不过填满报纸和杂志的空隙,为自己赚得可观的稿费以赢得所谓的“不为任何东西所要挟”的自由生活,顺便把部分大众培养成有一点小资趣味,或者自认为有小资趣味的人。对于当代的文化实践和真理实践来说,专栏作家的作用充其量与细菌相似,把落叶变成肥料,把牛奶变成酸奶。他们只是为自己赢得了名声,却没有发出真正的专栏作家的声音。这又怎么能够与王小波相比,并且以暗示某种影响的焦虑的方式来和自由知识分子这个称号套近乎?

    《三联生活周刊》在这个专辑中所表达的自由(至少是通过这些讲述者表达的自由)是可疑的,比王小波在他的杂文和小说里营造的自由乌托邦更可疑。对于这些“走狗”、文学青年、专栏作家和媒体工作者来说,自由似乎是殉难的目标,或者是一种生活方式。比如,女孩子剃个光头就意味着自由,从体制化的职业中逃离出来、混迹在艺术人群里就是自由,摆脱母爱的束缚也是自由,不端铁饭碗、有上顿没下顿也是自由……在轻微的背叛和反叛中,在物质的自足里,自由似乎是一种唾手可得的东西,是自我标榜的商标,与嬉皮士头上的旁克发型有点类似。这种把自由旁克化的倾向,显示出这个时代对自由的集体误解。很可能,这个误解就是王小波留下的财富之一。王小波以自己并不工整的表述、对性的张扬姿态、非主流的生活方式暗示“走狗”们,自由似乎不是人类通向自我完整的漫长道路,甚至是不可能抵达任何可能目标的道路,相反,倒是一种姿态,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自我标榜,这当然不是王小波的本意。以王小波的知识积累,他是能够意识到自由的悖论的。自由对寻求自由者的束缚,无限度的自由所导致的极度不自由,以及自由在完整意义上的不可能实现,都让人类对自由的想象掉进一个无限熵增的死循环。王小波自嘲和嘲弄的精神倾向本来是可以消解这个危险的循环的,但是,在他的那些丧失了自嘲能力的后继者那里,自由就变成了一个“事儿妈”的姿态。

    我更愿意把王小波看做一个懂得文字快感的作家,一个知道“有趣”的重要性,拿“有趣”这个武器与呆板生活玩猫与耗子游戏的大儿童,一个并没有刻意挑战时代的道德洁癖、但以狂欢姿态招惹了过多赞美的幸运儿。但是,他的“有趣”还只是一种未被摧残的人性的基本诉求,虽然也有强烈的文化自觉,也还是没有抵达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梳理出的幽默文化遗产(王小波看过《被背叛的遗嘱》,但他的有趣并不是来源于米兰·昆德拉,因为他似乎并不特别认同幽默的重要性)。有趣与幽默虽然貌似,反对的也是同一个敌人,但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有趣更主要是一种趣向,而幽默是有意识的精神追求,是能够裹住自由刀锋的刀鞘,是狂奔的思想列车上的制动装置和润滑剂。幽默更能避免向着专制、压抑、呆板、非人道的文化蜕变。丧失了有趣的生活顶多是难以忍受的,但如果丧失了幽默,世界将因为没有了解毒剂而变得残忍。只要有幽默存在,可怕的道德审判就会被“延期”。正因如此,米兰·昆德拉才把幽默看做欧洲艺术最伟大的遗产之一,但也是正在被背叛和忘记的遗产。不过,王小波和他的写作的价值也正体现在这里,他的怪诞不经,他的没正形儿,他的性戏谑和语言狂欢,以一种“兴奋的道德”替换了“审判的道德”,以幽默模糊了判断,从而给我们的时代留下了多样性与可能性的财富。

    纪念王小波是好的,但“王小波化”并不是真正人文的表现,只能说得上有趣。所幸的是,《三联生活周刊》还划拉了一群学者来谈论王小波。我不明白的是,编辑为什么不请作家谈论王小波,而是请了这么一群人文学者?鉴于王小波生前对人文学者的不屑,我觉得编辑的做法多少有点和王小波过不去的“黑色幽默”,但遗憾的是,学者们似乎并没有领略到这种幽默感,没有体现到编辑的游戏“苦心”。他们以那种解剖标本的方式谈论了王小波,这对于不以严谨见长的作家(哪怕是王小波这样的“启蒙作家”,不严谨也是他显而易见的软肋)来说有点残酷,但好在他们还不至于不明白自由为何物、在何处,他们也不至于忽略知识分子的批判立场,也不会因为迷恋王小波的文本而把他美化成文化英雄。在这个方面,《三联生活周刊》的确是做了个折中,人文了一下。

(责任编辑:李东帅)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到底多伟大?

作者:冯唐
《中青在线》

      
     4月11日,是王小波逝世五年祭。小波生前寂寞潦倒,死后嘈杂热闹。这些年,这些天,报纸杂志互联网拚命吹捧,小波的照片像影视名人商贾政要似的上了《三联周刊》的封面,一帮人还成立了“王小波门下走狗联盟”。我这个本来喜欢小波的人,开始产生疑问:小波到底有多么伟大?

    最早读王小波,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书名《黄金时代》,华夏出版社出版,恶俗的封面,满纸屎黄。那时候的出版社编辑好象就这点想象力,书名叫《黄金时代》就得满封面鸟屎黄,书名叫《倩女幽魂》就得满封面鸡屎绿。一个叫王小波的汉子印在扉页上,就是那张日后满大街满书店都见得到的照片:太阳当头照,他站在莎士比亚故居门口,皱着眉,咧着嘴,叉着腰,穿着一件屎黄的T恤衫。一个文学口味不俗的姑娘把小说扔给我,说:“值得一看,挺逗,坏起来和你挺象。”我正在上厕所,我大便干燥,我老妈说因为我让她难产所以老天就让我大便干燥。我就在这种不愉快的干燥中一口气读完了《黄金时代》。当时,我有发现的快乐,仿佛阿基米德在澡堂子里发现了浮力定律,我差一点提了裤子狂奔到街上。

    王小波的好处显而易见。

    第一,有趣味。这一点非常基本的阅读要求,长久以来对于我们是一种奢侈。从我们小时候开始,写小说写散文写诗歌的叔叔大婶们患有永久性欣快症。他们眼里,黑夜不存在,天总是蓝蓝的,太阳公公慈祥地笑着;姑娘总是壮壮的,如果不是国民党特务的直系后代,新婚之夜一定会发现她还是黄花闺女。科普书多数走《十万个为什么》、《动脑筋爷爷》一路,只会告诉你圆周率小数点之后两百位是什么,不会告诉你偷看到隔壁女孩洗澡为什么会心跳加快。王小波宣布,月亮也有暗面,破鞋妩媚得要命。读小波的文字,又一次证明了我的论点:男人的智慧一闪,仿佛钻石着光,春花带露,灿烂无比,诱人无比。

    第二,说真话。这一点非常基本的做人作文要求,长久以来对于我们是一种奢侈。明白事理之后,我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我们将真实的生活写出来,只能被定性成下流文字;如果我们把真实的生活拍成电影,只能让倒霉的制片人将血本赔掉。中国前辈文章大师为子孙设计职业生涯,无一例外地强调,不要在文字上讨生涯,学些经世济民的理科学问。我言听计从,拼命抵制诱惑,不听从心灵召唤,不吃文字饭。所以才能口无遮拦,编辑要一千五百字,我淋漓而下两千字,写完扔给编辑去删节,自己提笔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小波老兄,你为什么不听呢?否则何至于英年早逝,让鼠辈少了让他们心烦的真话听?

    第三,纯粹个人主义的边缘态度。这一点非常基本的成就文章大师的要求,长久以来已经绝少看到。文章需要寂寞,文章自古憎命达。生活在低处,生活在边缘,才能对现世若即若离,不助不忘,保持神智清醒。塞林格躲进深山,寂寞难耐时才重现纽约街头,给杂志封面上著名的美人打电话:“我是写《麦田守望者》的塞林格。”亨利米勒一分钱没有在巴黎穷混,永远不知道下顿饭在哪里,把街头土鸡当成万里挑一的美女。亨利米勒不知道什么派对、上流社会、或是白领生活。小波也算是海龟派鼻祖,八十年代就回国了,他也不搞互联网公司圈钱、也不进外企当洋买办,他只在北京街头浑身脏兮兮地晃悠。他写得最好的一篇杂文是《我为什么写作》,在那篇文章里,他从物理墒定律的角度,阐述了做人的道理: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但是,王小波的不足也显而易见。

    第一,文字寒碜。即使被人打闷棍,这一点我必须指明,否则标准混淆了,后代文艺爱好者无所适从。小波的文字,读上去,往好了说,维多利亚时期的私小说,往老实说,像小学生作文或是手抄本。文字这件事,仿佛京戏或杂技或女性长乳房,需要幼功,少年时缺少熏陶和发展,长大再用功也没多大用。那些狂夸王小波文字好的,不知是无知还是别有用心。小波是个说真话的人,我们应该说真话,比如我们可以夸《北京故事》真情泣鬼神,但是不能夸它文字好。我们伟大的汉语完全可以更质感,更丰腴,更灵动。

    第二,结构臃肿。即使是小波最好的小说《黄金时代》,结构也是异常臃肿。到了后来,无谓的重复已经显现作者精神错乱的先兆。就像小波自己说的,他早早就开始写小说,但是经常是写得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小波式的重复好像街道协管治安的大妈、酷喜议论邻居的大嫂,和《诗经》的比兴手法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小波意象奇特有趣,文章又不长,实在无法竟读。几十年后,如果我拿出小波的书给我的后代看,说这是我们时代的伟大杰作,我会感觉惭愧。

    第三,流于趣味。小波成于趣味,也止于趣味。他在《红拂夜奔》的前言里说:“我认为有趣像一个历史阶段,正在被超越。”这是小波的一厢情愿。除了趣味,小波没剩太多。除了《黄金时代》和《绿毛水怪》偶尔真情流露,没有见到大师应有的悲天悯人。至于思想,小波和他崇拜的人物,罗素、福柯、卡尔维诺等等,还有水平上的差距。缺少份量,小波只有三四本书遗世,而且多为中篇。虽然数量不等于伟大,但是数量反映力量。

    总之,小波的出现是个奇迹,他在文学史上完全可以备一品,但是还谈不上伟大。这一点,不应该因为小波的早逝而改变。我们不能形成一种恶俗的定势,如果想要嘈杂热闹,女作家一定要靠裸露,男作家一定要一死了之。我们已经红了卫慧红了九丹,我们已经死了小波死了海子,这四件事,没一件是好事。

    现代汉语文学才刚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开始,王小波只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开始。

   

(责任编辑:张爱敬)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不可超越吗

作者:张永义
来源:《青年参考》




我现在翻看很多作家的简历,经常会感到头疼。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好端端的,偏偏要把自己描写得那么复杂和形象不堪:什么酒吧招待、音乐DJ、广告文案,她都尝试过;甚至于中学退学,还曾经吸过毒,诸如此类的介绍真可谓触目惊心。假如我是想了解一个堕落少女的自白,这样的宣传或许奏效,然而,钱钟书说得好,吃了一只鸡蛋,感觉味道不错,就没必要再去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请别误解,我并非拐弯抹角地骂当前的这些美女作家,事实上,她们产出的鸡蛋要远远少于抖落的一地鸡毛。

王小波很可能是开这种坏风气的第一人,很多读者未必记得他的“时代三部曲”的具体篇目,但是通过一本本画册和回忆录,我们都知道了这个“文坛外高手”,知道他当过知青、民办教师和工人,在美国学过计算机等专业,还是个文学硕士。令我们惊讶的是王小波一死成名,之前他虽然也发表过不少随笔,但并没有大红大紫。中国文坛往往是这样的,海子不卧轨,顾城不杀妻,食指不进精神病院,永远到不了今天的地位。换句话说,你的作品可以不好,但是你要值得媒体炒作,最好是能够得点文学奖,作品被拍成影视剧,或弄些新闻出来。没有张艺谋的电影,莫言、苏童、余华和刘恒能混到今天这份上吗,没有茅盾文学奖,谁知道阿来和王旭烽是男是女,没有新概念作文大赛,韩寒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我们首先要承认这个偶然性很大的前提,再来讨论王小波应该占据的文坛地位。

李银河在《浪漫骑士·行吟诗人·自由思想家》这篇悼念丈夫的文章里把王小波吹捧得过火了,现实生活中的王小波我没有见过,不敢乱说,但是就其小说随笔而言,他肯定不是什么堂吉诃德式的浪漫骑士。王小波的《青铜时代》其实很受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影响,他是采用了典型的戏仿手法来描述古代的侠女,掺杂了现代人的庸碌生活,意在解构人们所熟知的唐代英雄传奇,例如红线盗盒、虬髯客与红拂女等等。在这一点上,王小波是具有后现代派眼光的,的确比梁羽生、金庸和二月河之流要胜出一筹,他的作品表面上很油滑,就跟鲁迅的《故事新编》似的,骨子里面却是沉痛无比的。王小波为什么要在小说《万寿寺》开篇便引述莫迪阿诺《暗店街》里的起首名句:“我的过去一片朦胧……”至少表达了他对自己本来的身份不是很确认,同时对自己莫测的文学前途充满忧虑。

王小波作品在语言上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不够精练,很多智慧的火花都被冗长的叙述给压制了,而且他经常把数学和逻辑分析引入作品,显得理性化有余,激情不足,我们当然不会把《黄金时代》里被无限夸大的性爱当成是激情,那更多是破除一种禁忌,是一种黑色幽默。事实上,王小波推进叙述的办法很单一,你看他的《二0一五》、《未来世界》等一些时空虚置的幻想小说,读完后给人的最深印象是故事好看,但不知所云,意图含混,比起《美妙的新世界》、《我们》等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相差何其远也。这表明王小波并不擅长用最简洁的语言来打动人心,“行吟诗人”这个称号不适合他,王小波永远不可能成为荷尔德林、里尔克和伐切尔·林赛那样的伟大歌手,“在茫茫的黑夜里走遍大地”,尽管他非常喜爱塞利纳的流浪汉小说《长夜行》。关键之处在于,王小波的作品少了层神秘感和无根漂泊的痛楚,过于外在、夸张和表浅,这从他小说的题目《革命时期的爱情》即可看出,王小波总喜欢把作品的情感放置在一个较大的阴霾时代背景下来渲染,反倒忽视了人物内心的细微世界。你看他所欣赏的作家,图尼埃、尤瑟纳尔和卡尔维诺,都明显具有哲学思辨和寓言神话的倾向,王小波又如何能够例外呢。《思维的乐趣》、《我的精神家园》和《沉默的大多数》,是王小波先后问世的几部杂文集,随着所收内容的越来越广泛驳杂,王小波暴露的思想缺陷也就愈发地明显,他有很多笔墨是托物言志、含沙射影的。例如《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看完之后的确让人会心一笑,但讲述的道理也不见得有多深刻,无非是张扬个性和强调做人为文的乐趣等老一套,却很能抓住要害,这大概也是王小波为什么能够受到大多数文学青年欢迎的主要原因吧,“自由思想家”这么高的头衔送给一个只写了二三十万字随笔的自由撰稿人,实在是有点儿过了。别说是王小波,放眼20世纪的中国思想文化界,又有几人名副其实呢,谁又真正的“自由”过呢。从王小波心脏病猝发去世至今,仍有盗版书商选编他的小说杂文来牟利,又有一群所谓的王小波朋友和读者争相鼓噪,经久不息,搅得文坛不得安宁。特作此文,秉持公论,为小波先生招魂。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波作品市场看好

本报实习记者 潘艳王
来源:中华读书报
  

    近日,一套四卷本《王小波文集》由中国青年出版社推出,自
10月起陆续亮相于各大书店,引起不少读者关注。在此之前,已出版
的王小波著作也始终被读者所认可,几乎每个版本都多次重印。

  如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王小波杂文自选集《我的精神家园》,
一直为众多购书者偏爱。该社发行部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此书已
重印了四五次,发行量总计达15万册,是社里最好的书之一。”中青
社出版的王小波杂文随笔全编《沉默的大多数》同样颇受青睐,迄今
重印五次。该书编辑李丕光介绍:“已发行了6万多册,并收到许多海
内外读者来信。他们纷纷表达阅读时的感受和此书出版的价值。一位
法国读者还来信建议再版时注明各篇写作时间和发表时间,传达更多
信息量以便理解。”就连1999年4月出版的作品选集《王小波文存》,
也已发行了两万多册。

  这种现象无疑表明:好书并非短期炒作的昙花一现,好书能在市
场和读者的书架中长久立得住。还以王小波作品为例,其中对人生存
状态和现世的痛切反思和真知灼见,其中汪洋恣肆的风格和智慧幽默
的语言,其中奇谲变幻的想象和对人性及生命力的张扬,都使读者共
鸣并回味。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不再沉默——人文学者论王小波》
记录了人文学者的阅读感受,读者采访普通读者时也了解到“他的反
思深刻彻底”、“好书使思维和阅读同时感到乐趣,他的作品达到了
这一点。”

  当问及“王小波热”从1997年就大为兴起已持续至今,新《文集》
是否能保持一定温度,业内人士大多认为,好书将不断有新的读者,
潜在的读者。该文集责编还补充说:“此次编辑文集,所有文字均以
作家生前留存于电脑中的文件为准,对于以往被删改之处,一律恢复
本来面目,对以往版本不规范的地方,均予校正,并将作品最初发表
时间和出版者一一标出。”显然,对于王小波的读者和文字研究者来
说,这个版本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辞世五年:有趣的人是不会被忘记的

来源:中青在线
2002年04月11日3:58:31  
   

     
       今天,是王小波逝世5周年的日子。中午12时,记者登录一家网站的“天堂网吧”,此地有专为王小波5周年祭而做的专题,点击达18390次。王小波的崇拜者在网络灵坛点燃盏盏明灯,王小波文集、王小波在线和王小波网上纪念馆等特色网站上,粘满了怀念文章。

  此前一晚,北京文化圈颇有声望的万圣书园总店醒客咖啡厅迎来了开业以来顾客最多的晚上。一群王小波生前识与不识的人相聚在这里,不时有书店的顾客加入缅怀的行列。

  这场“王小波与他的后继者”主题纪念会,是中国人民大学创策同盟工作室一群本科生和研究生自发组织的。新闻系四年级学生宋广辉在邀请嘉宾的时候,无论是丁东、崔卫平、孙郁等知名学者,还是安替等新生代网络写手,都没遇到推托。因为是王小波,大家都愿意来,都愿意说。

  时间没有冲淡一切,5年似乎只是时间上的点。对很多熟知王小波作品的人而言,“小波似乎就在那里,微歪着头,带着孩子气的笑。”

  王小波在死后享受了莫大的哀荣。他的小说和杂文,被称为“文字的狂欢”;他的文章中传递出的自由自在和平民气质,被评价为中国“文化精神谱系上的异数”,备受推崇。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始,他在青年中形成的影响,现在还在不可知之数。

  王小波当年在中国人民大学的宿舍是东风2楼235室。许多年后,有读经济学院研究生一年级的学生,在一日黄昏,径自上楼,穿过两边摆放着一堆堆杂物的狭长楼道,默立门前,不敲门,静静地站两分钟,然后走掉。

  有人试图探讨王小波出其不意的持久影响力来自何方。学者孙郁在发言中说,中国人有一种希望“成圣”的传统文化心态,这距离人的纯真本质很远,毕竟大家都是普通的人,王小波却积极倡导和践行另一种标准,那就是人首先要活得“有趣”,他反对伪道学。

  王小波的“有趣”被不同的人一再提及。人们怀念有趣的王小波,一个可爱的哲人。

  人大劳动人事学院99级学生陆源读到王小波的一句话“文学首先要有趣”,这让他开始重新认识文学,进而鼓足勇气在“文学殿堂”的大门外“溜达”。编者艾晓明在《思维的乐趣》中说:王小波的杂文,第一是可乐。也的确如此,一些艰深的问题,他用最平常好笑的话来说,就像他的小说一样,有许多句子令人笑煞……

  一些艰深的问题,王小波用最平易有趣的话来解说。所以有读者说:“参加完了他的追悼会,满怀悲痛,回去翻他的书,又吃吃发笑,好像不正常一样。”

  在高三学生、网络写手、新浪专栏作者胡坚看来,很多王小波的崇拜者对偶像的解读其实是千奇百怪的:技术派的爱“黄金”(王小波作品《黄金时代》),印象派的爱“白银”(王小波作品《白银时代》),还有成天胡思乱想的爱“青铜”(王小波作品《青铜时代》)。他本人立场不坚定,常常游移于这一切之间,朝秦暮楚。但是,站在这一切的门槛上,手搭凉棚向后回望,胡坚首先看到的是带来无限欢乐的两个字———有趣。

  天津女孩、网友灵羽无双希望未来的世界能如王小波期望的那样“智慧起来,有趣起来”。

  读王小波的一代年轻人相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已经习惯了无趣的生活。“我们屡遭磨难,我们抱头鼠窜,但追求有趣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很久。”

  关于有趣,王小波自己曾有一句壮语:“你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其余的管他妈”。被归纳为王小波式的“有趣”,包含他的狡黠和智慧、快乐和理性,以及学者崔卫平所说的他激情饱满的狂欢式文体。即使是王小波的忠实 F ANS,也有人承认,如果要从卡尔维诺等人开始清算,作为作家的王小波独创性是有限的。但是显然谁都无法否认,对于中国的广大普通读者,特别是年轻人,王小波的作品确实形成“冲击”,他用“有趣”,也用有趣中涵盖的其他东西,把许多人引向“智慧的世界”。这个冲击波,5年后还在。

  就是这样一些暂时可能还无法廓清的魅力,让一批青年以网络为出版载体,以北京西祠胡同 B BS“王小波门下走狗大联盟”和新浪文化频道为创作园地,思想和笔法上都不同程度地模仿王小波的风格,写下了一批富有生命力和批判精神的篇什。“王小波门下走狗大联盟”的版主欢乐宋解释,郑板桥有一闲章,上书“徐青藤门下走狗”。“门下走狗”这个提法既意味着对前辈的尊敬,也有自谦的意思。“王小波并不是完美的人,我们只不过是欣赏王小波的精神,喜欢王小波的作品,并且希望有更多的人了解王小波。”他说。

  迄今,在这个王小波迷们最大的原创网络文学社区上,已经有3000多篇原创小说和杂文随笔。

  N etor网和王小波网上纪念馆的创建人 m imi讲述这样一个设想:“有那么一天,当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好奇的年轻人,在互联网上,在图书馆里,在书籍里,突然看到这个漫不经心的大汉,看到王小波这个陌生又平凡的名字,看到介绍他的文字,读到他的文字和小说。他笑了一晚上,然后开始沉思。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觉得心灵的眼睛睁开了。从此,这双眼睛再也无法对光明和太阳掉过头去。一个人就是这么诞生的。”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0: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门下走狗”出书纪念王小波引关注

作者:张伟强
来源:人民网
      

  文化艺术出版社近日出版了《王小波门下走狗》一书,受到读者普遍关注。

    1952年,北京出生了一个名叫王小波的人,此人后来去云南、山东当农民,又回北京当工人,又进中国人民大学当学生、当教师,还跑到美国读研究生。王小波曾说:“我看到一个无智的世界,但是智慧在混沌中存在;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他写出了《黄金时代》、《黑铁时代》等人们以前看不到的作品,作品中许多描写令读者惊异。1997年的一天,他在北京家里惨叫两声,过了7小时,人们不见他出来,破门而入,见他顶墙弓身,因心脏病瘁发而撒手人寰。他只在世间逗留了45年。

    王小波夫人李银河说:“我发现,人们看了小波的小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种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马上就想自己也来写一篇;另一种人偃旗息鼓,知难而退,从此打消了做文学青年的念头。小波的小说所引起的反应使我觉得很有趣,我暗想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他的小说使人感到,写作竟然能够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他写作时所经历的快乐感染了人们,使他们觉得心里痒痒的,很想一试身手,也来感受一下写作的快乐……”

    热爱王小波的文学青年模仿王小波笔法,写出了不少篇什。郑板桥自称“青藤门下走狗”,热爱王小波的文学青年借此典故,自称为“王小波门下走狗”,并以这个名称发表了作品,出版了书籍。这本《王小波门下走狗》收录了30多篇“王式小说”,有署名为“唐宋元明清”的《欢乐宋定伯》、有“文嚎”的《李白》、有“一条偷吃的白狗”的《MM,你的眼睛很美》、有“欢乐颂”的《伪币持有者》。那些文字是调侃性的,有的甚至是捣浆糊式的,评论者有的称之为“低级趣味”,有的称之为“黑色幽默”。书中一位作者说,我们在表达了对王小波的崇敬后,将离王小波远远的,然后在各自的作品中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这恐怕才是王小波最乐于看到的。

    王小波离开我们5年了,人们没有忘记他,这本《王小波门下走狗》就是对他最好的纪念。
发表于 2003-11-16 21:3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王小波可能是近二十年以来最优秀的文人”的质疑

<凡人作家王小波>中写道:“王小波可能是近二十年以来最优秀的文人,他获得的众多奖项暂且不说,单是其文字中的智慧就足以让许多成名已久的作协主席们惭愧难当。”
        对此,我表示质疑!讲真话是杂文的基本要求, 承认王小波有他一些独特之处,但与杂文界的邵燕祥、鄢烈山、焦国标、朱建国、刘洪波、何满子、牧惠、李国文等比起来真的显露其底蕴不足,嫩着了,仅称得上杂文界的初中生。因为王小波有炒的价值呀,那些想靠炒他而捞油水的人当然不想客观真实地评判,而极尽吹吹捧捧之能事。
发表于 2003-11-16 22:4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恕我直言--与秀外慧中兄聊聊

秀外慧中兄:
      
       您好!恕我直言,您给我的感觉是您说出来的话缺乏阅读和思考!
   
      其实,王小波的价值并不是靠炒作才突显出来的,如果光靠炒作,绝不会被人们久远地记忆和思念了。

     本人喜欢读王小波并被其深深地震撼,关键在于他是解放后中国知识界少有的敢于“理性”地追求“自由”的人文学者!他是一个自由的思想者:他思考自由,并以他自己独特的方式书写自由。“在王小波灿烂而沉重的戏谑笑容背后是一颗浪漫骑士的心灵”,“自由与理性在王小波的笔下,尤其在他的小说里,并非一个新的神话、一个烂漫的传说;而是一份清醒的伤痛,一个被沉思并拆解的对象;而在他的行为与书写方式中,他是多重意义上的实践,一种间或充满痛楚与迷惘的实践。”(引自戴锦华《智者戏谑--阅读王小波》)

      建议秀外慧中兄先进这里认真读读王小波吧,但愿,您能有新的收获:)
  
     http://www.wz.zj.cn/cnovel/img/xiaobo5t.jpg
  
     




[ 本贴由 梦的轻波 于 2003-11-17  02:44 最后编辑 ]
发表于 2003-11-16 23:5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梦的轻波

梦的轻波:
        请恕我缺乏“阅读与思考”,王小波的文章我亦读过,正如你所言:他思考自由,并以他自己独特的方式书写自由。对此我不否认,但作为一名杂文家,他始终无法与我前面所提到的大师相比,比什么?比思想的深刻,比一针见血的力量,比学术知识的引入。这些请恕我直言,王小波已被比下去。(不否认有那么两三篇有一定质量)。所以我还是请你读读我前面提到的大师们的大作后再跟我争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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